他不能随意大笑，更不能哭，也不能透露自己喜欢什么，厌恶什么。
    皇后最大的威胁就是云淑妃，淑妃的儿子三皇子自然也是他的劲敌。
    加上三皇弟还经常跟秦王世子秦封混在一起，更加需要提防，因为这个时候，秦王的势力并不小。
    这日，为了笼络某个大臣，皇后带着他出席那大臣小儿子的满月酒，宴会无聊，他不知走到哪里，突然看见一个小姑娘抱着一只死去的小狗，那小狗有点熟悉。
    他神差鬼使地问了一句，「怎么啦？」
    那小姑娘抬起头来，他才看清，是苏国公家的女儿好像叫苏悠的。
    苏国公这人也不讨父皇喜欢，除了他总是喜欢耍嘴皮子得罪人，好像还有别的原因。
    小姑娘看起来很是可怜，「你是太子。呜呜，我的小狗死了，它是我唯一的朋友。」
    他轻哼一声，跟狗也能做朋友，真傻，可是她傻儿吧唧的模样，跟他见过的那些只会故作羞涩，搔首弄姿的高门贵女不同，显得更加真实一点。
    于是，他更加神差鬼使的说了一句，「这有什么，以后我做你的朋友。」
    「真的？」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，显然的难以置信。
    「嗯。」他干脆朝她伸出了手，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，「回去吧，你家大人该等得急了。」
    在以后很长一段时日里，这小姑娘总是找各种借口进宫找他玩，他哪里有什么空闲去玩耍，所以觉得她挺烦的。
    想说他后悔说那句话，让她以后也别找他了。
    但有一次，他发现她和秦封打架。
    那是在他十五岁，而她十二岁那年，在一次宫中宴席上，是皇祖母魏太后的生辰。
    秦封当时是十四岁，是大殷少年开始想着建功立业的年纪，也是叛逆的年纪，听说他不去皇上直管的万骑营，而想去工部跟王尚书做事。
    工部是六部最不受重视的一个部门，历朝历代都差不多，秦封可能就是想找个地方混日子。
    怪不得大家说他是纨绔子弟。
    还跟小姑娘打架，也就只有他做的出来。
    这会，两个人扭做一团，秦封居然被苏悠扯住了头发。
    不过，那苏悠也好到哪里去，被他按在地上，哇哇叫：「秦封你个臭狗，再不滚开我叫我爹来了。」
    「你叫啊，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。」秦封恶狠狠地瞪着她，「想我放你，你先把我头发松开。」
    然而话音刚落，一个声音便响在他们不远处。
    「住手。」他走了过去，「你们成何体统。」
    他摆出太子的派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。
    「太子殿下！」苏悠不知哪来的力气，用力踹了秦封一脚，同时也放开他的头发。
    然后像受惊的小白兔一样，「殿下，我我我……」
    秦封却不紧不慢站了起来，理了理自己的头发，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。
    似笑非笑目光似乎还带点挑衅。
    他也不知怎么了，就把苏悠到自己旁边，「快跟她道歉。」
    秦封和苏悠都同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    「殿下，你在维护我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