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问我对你有没有真心，那你不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有没有心。”
    想她当初看中他一颗悬壶济世的赤子之心，帮他一步一步走出炼丹师的迷茫期，让他成为炼丹界几乎是神一样的存在，他居然现在来和自己谈真心。
    “二师兄，你曾经和我说过，平世间遗憾，但愿世间人无病，宁可架上药生尘，这些话你如今可记得本分？”
    听到这句话，楚流橙呼吸一窒，瞳孔微凝。
    他当然记得这句话，是他和小五出去历练时，有一个孩子母亲当着他的面，病死过去。
    他至今都记得当初的无力感，他都修仙了，怎么就救不了人。
    为此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，是小五给了他很多奇奇怪怪的丹方，告诉他，以后，他可以凭着自己的能力救人，他才慢慢走出了那个阴影。
    记忆凌乱地结成一张网，越网越紧，直达心脏，一阵隐隐作痛。
    他脸色苍白，迷惘失神间，最终，微颤着手拿出了一个药瓶，“这是我研究出来的续命丹，危急关头可以续命三天，等师尊出来一定会有办法的。”
    续命丹是最难炼成的丹药，续命，也就意味着逆天而行。
    之前他也试着炼过此类药，但是一直没有成功，这是他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炼出来的。
    想来小五会不会很感动。
    啪！
    虞北姬直接把药瓶打落在地上，药瓶在地上滚了几个圈，周围瞬间寂静无声。
    “五师姐，你在干什么？你太过分了，怎么可以为了和我赌气这样糟蹋二师兄的心意。”白筝筝难以置信，惊呼出声。
    看向地上的药瓶，这可是二师兄废寝忘食研究出来的续命丹，五师姐这是为了赌气命都不要了吗？
    心头涌上一阵隐秘的愉悦，紧抿着唇线掩饰着。
    “小五，这是为了你续命的药，你别……”楚流橙低垂着头，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，只是平日里冷清自持全然不见，显得有些颓废。
    “不需要，你的话我已经分不清到底哪句是真，哪句是假了，谁知道是不是什么毒药，我不会信你了。”虞北姬讥诮的丢下这句话，急忙转身进房间关上了门。
    仿佛地上的救命药才是催命丸。
    她等死都来不及，哪里还需要续命丹，楚流橙果然是她寻死路上的绊脚石。
    续上三日？她好不容易才熬过三日，数着日子一天一天等死，续命，绝无可能。
    不过她都把话说这么难听了，楚流橙应该不会厚脸皮凑上来了吧。
    门外。
    楚流橙缓缓的下蹲，颤抖的捡起了地上的药瓶，指尖捏紧到泛白，刚刚虞北姬最后的那句‘我不会信你了。’一直在他脑海里回荡。
    心脏逐渐刺痛，模糊的视野隐约浮现她以往的笑脸以及以往刻骨铭心那的句‘二师兄，我当然相信你。’
    “二师兄，五师姐太过分了。”白筝筝感觉楚流橙看起来好像不太对劲。
    她想过去扶他，却被推开。
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楚流橙缓缓的起身，接着理也没理白筝筝，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去。
    白筝筝僵直在原地，脸色苍白，感觉有什么好像不受控制。